50年前盖州农村让人难忘的童年轶事,看完
(来源:盖州城事)
童年轶事(一)
丹青
岭南牧牛捉蟋蟀,河西放鸭摸泥鳅。花甲之年龄了,偶然在K歌里遇到了孩提时同院的英子,顿觉波澜起伏,心生感慨,依稀回到了小时候的村落。
K歌里,我稀里糊涂地给友人推荐的歌曲点了赞并送了花,孰知竟然是送给了比我大近十岁却管我叫三叔的英子。
当然,我的笔名叫丹青,她不可能猜出来是我,我们毕竟分别了近四十年了。聊天很是畅快,攀谈愈来愈近,彼此都哑然失笑,原来是故居同院。
这是最近发生的一个真实的故事,它却让我不由自主地提起笔来,想写一写童年的趣事。
童年的记忆是刻骨铭心的,可能我们每个人都会有切身的体会与感受,只是记忆的深度和层次不同罢了。“草长莺飞二月天,拂堤杨柳醉春烟。儿童散学归来早,忙趁东风放纸鸢。”(《清平乐·村居》[宋]辛弃疾)。
我的故乡在以前多篇文章里都曾做过介绍,但这里也得絮叨絮叨,看官莫烦!以前的盖平县梁屯公社田屯大队就是我的故乡。
她是在辽东丘陵一处叫断山里的的地方,整条山沟大概有四公里宽,从沟里到沟外大约有十五公里长,沿沟而下的东窑河汇入辽东半岛的碧流河。故乡的美用文字是无法描述的。
黛青的山峦,碧绿的河水,浪漫的山花,迷人的秀色,辛勤耕耘的农人……。
打记事时起,我就生活在靠河边近二百米处的一个有八间平房的院子里。八间平房是连成一体的,我们家住五间,英子家住三间,走各自的门。
院子中间没有砌墙,出了门,我们都是在一个院子里出入,仿佛就是一家人。
听父母讲,当初盖这个房子时,我们两家都很穷,而且又是姑舅亲,就协商互相关照盖在了一起,这样可以各自省出一面墙的地方。
于是,东窑村就有了这个奇特的八间平房(这八间平房在九十年代被家兄翻盖成了五间瓦房)。
那时候,远远望去,这八间平房在村子里也显得很是壮观气派,幽静典雅,惹人眼神。
房子背靠断山山脉的天然石峰,前临碧波荡漾的东窑河,周围是葱葱郁郁的庄稼地和妖艳吐香的奇花异草。
春天来了,我们这个小院周围樱桃花、桃花、杏花、李子花、苹果花陆续绽放,花香充满了小院,弥漫着乡村特有的气息,绵绵流芳。
邻居家的孩子们每天吃过了早饭都相聚这里,女孩子踢口袋也叫毽子,这一种用六块花布拼接起来的里面装着玉米或谷类玩具。
男孩子踢着用鸡毛、鹅毛、古大钱做的羽毛毽子或弹溜溜蛋(玻璃球)。孩子们的欢声笑语使得这个小院显现了生机盎然,一派祥和的气氛。歌声此起彼伏,飘向村落的上空,回荡在峡谷两侧。
那时候的冬季非常寒冷,可以说是滴水成冰。雪下起来很大,晚上下雪早晨起来经常发现门被封住了,当地人都叫做关门雪。
我们这些孩子们便在院子里堆起了各式各样的雪人、动物,虽然没学过画画,但堆起来的东西也是惟妙惟肖,栩栩如生,有模有样的。
孩子们在没堆雪人的地方将雪铲平,建成了天然的滑雪场,用竹坯子做成雪橇悠闲自在地滑着,少男少女,欢歌阵阵。
而大人们则聚集在屋里火盆的四周,抽着自家种植晾晒的旱烟唠着家常,或者玩着自制的扑克牌。屋里屋外虽然两重天,但都是热火朝天,一片浓情。孩子们嬉闹,大人们高谈阔论,使这个小院洋溢着浓浓的温馨氛围。
英子的父亲叫韩圣永,是抗美援朝退役的老战士、生产队长韩圣录的同胞哥哥,也是生产队的水稻技术员。母亲叫迟素珍,也是一个令相邻尊重的人。
韩圣永虽说是技术员,其实,那时候也没高科技,也就是从春到秋,给稻田修修水渠,给稻子灌灌水,喷喷农药。
但他却很认真负责,容不得任何人损害他的劳动成果,就连我们这些淘气的孩子进稻田里摸鱼捉虾,逮蛤蟆都会被他驱赶。
那时候村里的稻田亩产也就三百多斤,但全村每年的细粮也就靠它了。我们这疙瘩主粮是高粱、玉米、大豆和山坡上的谷子。
那时候没有化肥,种地都是用的农家肥,粮食产量都很低,每年的粮食大多数都交了公粮,少量的按劳动力和非劳动力人头分配,村民们也刚刚够糊口的,也算是丰衣足食。
英子是独生女,而我们家则是兄弟姊妹四个孩子。英子十几岁时就出脱得婷婷玉立,高挑的个子,瓜子般的脸庞,苗条的身段,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仿佛会说话,煞是惹左邻右舍喜爱,用乡亲们的话说就是山沟沟里的金凤凰。
当时物质极其短缺贫乏,农村人衣裳被褥都是靠当地的机匠用木制机械土办法织成布再缝制而成。英子穿的最好的衣服也是土布做的,只不过被她心灵手巧的母亲染上了红格格。
说起来也怪,衣服到了她的身上就熠熠生辉,光彩照人,令小伙伴们好生羡慕,都爱围着她转悠。她呢,天生一个脆生生的好嗓子,唱起歌来童声童气,甜甜的,美美的,格外让人陶醉,十里八村都爱听她唱歌。
她总是在小伙伴中独占鳌头,加之她性格开朗活泼,温和得体,善解人意,自然也就成了乡村小伙伴们的知己与偶像。那个时候,乡村连电都没有,家家户户都点着洋油灯,连蜡都是珍稀的奢饰品,别说是收音机了。村里人闲暇时都爱逗逗英子,让她唱歌听。
而英子呢,倒也落落大方,让唱就唱。她会的歌也多,唱起来很随意,韵味十足,这也让文化匮乏的乡村里多了一道亮丽的风景。
就是到了今天,她都六十出头了,已经退休多年了,虽然比我印象中的她似乎发福了许多,却依然让人觉得很大气豪迈,歌声还是那么优雅好听!
她还经常地在K歌里亮亮嗓子,与歌友们互动互动。从我记事时起,我们这个小院就是村子里的活动中心。村民们过着日出而耕,日落而息,无忧无虑的田园生活。
夏季人们大多数时间都聚集在村头的那棵苍老的似有灵性的大柳树下,而冬日里则会不约而同地来到我家。
村民们的到来,使得这个乡村小院刹时便热闹喧嚣起来,我家自然也就成了孩子们玩耍的乡村乐园。甚至连生产队开个小会也都不去队部而是扎堆在我们家。
我的父亲陈希英,母亲吴素艳生性淳朴善良,善待乡邻,深受当地村民的敬重。母亲每天都要烧上一大锅开水,加上冰糖或白砂糖款待村民们。
自然了,每年自家种植的旱烟也都会无私地奉献出来,供乡邻们品尝。后来我大哥陈德国成为了空军轰炸机飞行员,寄回来一些茶叶,茶便成为了招待大家最珍贵最稀罕的东西了。
村子里的人们从那时才知道世上还有茶叶这种美品。大家把茶叶拿回家里都舍不得喝,而是存到大年三十或来了尊贵的客人才拿出来泡上,甚至连茶梗都舍不得扔掉。
那时候我刚进小学堂,英子和我次兄都进了梁屯中学读初中了。她们徒步走上近十里的乡村小路,无论风霜雨雪,每天都要往返一个来回。
我清晰地记得,有一年冬天,英子放学回来在结冰的河面拣到了一个被冻死的大鸟,费很大力气扛回了小院。村民们闻讯而来,即使年纪大的老人也啧啧称奇,叫不上名字。
有的乡亲对比年画上的图案说是仙鸟,是玉皇大帝派到人间的使者,可不能随意吃的。于是人们便在跪拜磕头后找了个清净的地方隆重地给埋葬了。
我上了大学之后,才知道那应该是珍稀野生的丹顶鹤。中学毕业后,英子进入了营口师范学校音乐系,毕业后回乡做了音乐老师,再往后就随着丈夫调到了辽河油田。
而我二哥陈德伏则被中央警卫团选去当兵了,从北戴河一直到中南海,成了邓颖超大姐的警卫班的警卫战士。
我非常爱恋我的故乡盖州,更爱我的出生地东窑,那里的山山水水,那里的草草木木,都凝结着我的思念、我的寄托和我的情结。
我要分部分写出来,献给我的家乡,献给所有热爱故乡的人们,让往事不仅仅是一种回忆,而是一种激励,一种鞭策,一种诉说!借用[宋]陆游一首诗做为此篇结束语吧:“莫笑农家腊酒浑,丰年留客足鸡豚。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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