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代叶氏名人列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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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存史育人和研究史料,《叶氏传记》栏目将《明史》中有列传的27个叶氏人物(叶琛、叶升、叶旺、叶兑、叶伯巨、叶希贤、叶福、叶惠仲、叶春、叶锡、叶祯、叶盛、叶绅、叶淇、叶钊、叶应骢、叶洪、叶经、叶梦熊、叶春及、叶初春、叶向高、叶廷秀、叶汝恒、叶宗人、叶仪和叶文荣)内容按时间的先后顺序全部辑录出来,并在原著的原文内容上加了标点符号,文末附有原著的原文图片,以供大家参考。

  一、《明史》卷一百二十八?列传第十六《叶琛》

  叶琛,字景渊,丽水人。博学有才藻。元末从舒穆噜伊逊(石抹宜孙)守处州,为画策,捕诛山寇,授行省元帅。王师下处州,琛避建宁。以荐征至应天,授营田司佥事。寻迁洪都知府,佐邓愈镇守。祝宗、康泰叛,愈脱走,琛被执,不屈,大骂,死之。追封南阳郡侯,塑像耿再成祠,后祀功臣庙。

  二、《明史》卷一百三十一?列传第十九《叶升》

  叶升,合肥人。左君弼据庐,升自拔来归。以右翼元帅从征江州,以指挥佥事从取吴,以府军卫指挥使从定明州。洪武三年论功,佥大都督府事。明年从征西将军汤和以舟师取蜀。越二年,出为都指挥使,镇守西安,讨平庆阳叛寇。十二年复佥大都督府事。西番叛,与都督王弼征之,降切实迦(乞失迦),平其部落。复讨平延安巴延特穆尔(伯颜帖木儿),擒洮州番酋。论功,封靖宁侯,岁禄二千石,世指挥使。镇辽东,修海、盖、复三城。在镇六年,边备修举,外寇不敢犯。发高丽赂遗,帝屡赐敕,与唐胜宗同褒。

  二十年,命同普定侯陈桓总制诸军于云南定边、姚安,立营屯田,经理毕节卫。明年,东川、龙海诸蛮叛,升以参将从沐英讨平之。已而湖广安福所千户夏德忠诱九溪洞蛮为寇,升同胡海等讨之。潜兵出贼后,掩击,擒德忠。立永定、九溪二卫,因留屯襄阳。赣州山贼复结湖广峒蛮为寇,升为副将军,同胡海等讨平之,俘获万七千人。升凡三平叛蛮,再出练兵甘肃、河南。二十五年八月,坐交通胡惟庸事觉,诛死。凉国公蓝玉,升姻也,玉败,复连及升,以故名隶两党云。

  赞曰:诸将当草昧之际,上观天命,委心明主,战胜攻取,克建殊勋,皆一时之智勇也。及海内宁谧,乃名隶党籍,或追论,或身坐,鲜有能自全者。圭裳之锡固足酬功,而砺带之盟不克再世,亦可慨矣夫。

  三、《明史》卷一百三十四?列传第二十二《叶旺》

  叶旺,六安人,与合肥人马云同隶长枪军谢再兴为千户。再兴叛,二人自拔归。数从征,积功并授指挥佥事。洪武四年,偕镇辽东。初,元主北走,其辽阳行省参政刘益屯盖州,与平章高嘉努(高家奴)相为声援,保金、复等州。帝遣断事黄俦赍诏谕益。益籍所部兵马、钱粮、舆地之数来归。乃立辽阳指挥使司,以益为指挥同知。未几,元平章洪保保、马彦翚合谋杀益。右丞张良佐、左丞商暠擒彦翚杀之,保保挟俦走纳克楚(纳哈出)营。良佐因权卫事,以状闻。且言:“辽东僻处海隅,肘腋皆敌境。平章高嘉努(高家奴)守辽阳山寨,知院哈剌章屯沈阳古城,开元则右丞额森布哈(也先不花)、金山则太尉纳克楚(纳哈出),彼此相依,时谋入犯。今保保逃往,衅必起,乞留断事吴立镇抚军民。而以所擒平章巴勒丹(八丹)、知院桑舒(僧孺)等送京师”。帝命立、良佐、暠俱为盖州卫指挥佥事。既念辽阳重地,复设都指挥使司统辖诸卫,以旺及云并为都指挥使往镇之。已,知俦被杀,纳克楚(纳哈出)将内犯,敕旺等预为备。

  未几,纳克楚(纳哈出)果以众至,见备御严,不敢攻,越盖至金州。金州城未完,指挥韦富、王胜等督士卒分守诸门。鼐喇固(乃剌吾)者,敌骁将也。率精骑数百挑战城下,中伏弩仆,为我兵所获,敌大沮。富等纵兵击,敌引退,不敢由故道,从盖城南十里沿柞河遁。旺先以兵扼柞河。自连云岛至库图勒(窟驼寨)十余里,缘河垒冰为墙,沃以水,经宿凝沍如城。布钉板沙中,旁设坑阱,伏兵以伺。云及指挥周鹗、吴立等建大旗城中,严兵不动,寂若无人。已,寇至城南,伏四起,两山旌旗蔽空,矢石雨下。纳克楚(纳哈出)仓皇趋连云岛,遇冰城,旁走,悉陷于阱,遂大溃。云自城中出,合兵追击至将军山、毕噜河(毕栗河),斩获及冻死者无算,乘胜追至珠尔峪(猪儿峪),纳克楚(纳哈出)仅以身免。第功,进旺、云俱都督佥事,时洪武八年也。

  十二年,命云征大宁。捷闻,受赏,召还京。后数年卒,旺留镇如故。会高丽遣使致书及礼物,而龙州郑白等请内附,旺以闻。帝谓人臣无外交,此间谍之渐,勿轻信,彼特示弱于我,以窥边衅,还之,使无所藉口。明年,旺复送高丽使者周谊入京。帝以其国中弑逆,又诡杀朝使,反覆不可信,切责旺等绝之,而留谊不遣。十九年召旺为后军都督府佥事,居三月,辽东有警,复命还镇,二十一年三月卒。

  旺与云之镇辽也,翦荆棘,立军府,抚辑军民,垦田万余顷,遂为永利。旺尤久,先后凡十七年,辽人德之。嘉靖初,以二人有功于辽,命有司立祠,春秋祀之。

  四、《明史》卷一百三十五?列传第二十三《叶兑》

  叶兑,字良仲,宁海人。以经济自负,尤精天文、地理、卜筮之书。元末,知天运有归,以布衣献书太祖,列一纲三目,言天下大计。时太祖已定宁越,规取张士诚、方国珍,而察罕兵势甚盛,遣使至金陵招太祖,故兑书于三者筹之为详。其略曰:愚闻取天下者,必有一定之规模。韩信初见高祖,画楚、汉成败,孔明卧草庐,与先主论三分形势者是也。今之规模,宜北绝李察罕,南并张九四,抚温、台,取闽、越,定都建康,拓地江、广,进则越两淮以北征,退则画长江而自守。夫金陵古称龙蟠虎踞,帝王之都,藉其兵力资财,以攻则克,以守则固,百察罕能如吾何哉?江之所备,莫急上流。今义师已克江州,足蔽全吴。况自滁、和至广陵,皆吾所有,匪直守江,兼可守淮矣。张氏倾覆可坐而待,淮东诸郡亦将来归。北略中原,李氏可并也。今闻察罕妄自尊大,致书明公,如曹操之招孙权。窃以元运将终,人心不属而察罕欲效操所为,事势不侔。宜如鲁肃计,鼎足江东,以观天下之隙,此其大纲也。

  至其目有三,张九四之地,南包杭、绍,北跨通、泰,而以平江为巢穴。今欲攻之,莫若声言掩取杭、绍、湖、秀,而大兵直捣平江。城固难以骤拔,则以锁城法困之。于城外矢石不到之地别筑长围,分命将卒四面立营,屯田固守,断其出入之路,分兵略定属邑,收其税粮以赡军中,彼坐守空城,安得不困?平江既下,巢穴已倾,杭、越必归,余郡解体,此上计也。

  张氏重镇在绍兴,绍兴悬隔江海,所以频攻而不克者,以彼粮道在三江斗门也。若一军攻平江,断其粮道,一军攻杭州,绝其援兵,绍兴必拔。所攻在苏、杭,所取在绍兴,所谓多方以误之者也。绍兴既拔,杭城势孤,湖、秀风靡,然后进攻平江,犁其心腹,江北余孽随而瓦解,此次计也。

  方国珍狼子野心,不可驯狎。往年大兵取婺州,彼即奉书纳欵。后遣夏煜、陈显道招谕,彼复狐疑不从。乃遣使从海道报元,谓江东委之纳欵,诱令张昶持诏而来,且遣韩叔义为说客,欲说明公奉诏。彼既降我,而反欲招我降元,其反复狡狯如是。宜兴师问罪。然彼以水为命,一闻兵至,挈家航海,中原步骑无如之何。夫上兵攻心,彼言杭、越一平,即当纳土,不过欲欵我师耳。攻之之术,宜限以日期,责其归顺。彼自方国璋之没,自知兵不可用,又叔义还称义师之盛,气已先挫。今因陈显道以自通,正可胁之而从也。事宜速不宜缓。宣谕之后,更置官吏,拘集舟舰,潜收其兵权,以消未然之变,三郡可不劳而定。

  福建本浙江一道,兵脆城陋。两浙既平,必图归附,下之一辩士力耳。如复稽迟,则大兵自温、处入,奇兵自海道入,福州必不支,福州下,旁郡迎刃解矣。威声已震,然后进取两广,犹反掌也。

  太祖奇其言,欲留用之,力辞去,赐银币袭衣。后数岁,削平天下,规模次第略如兑言。

  五、《明史》卷一百三十九?列传第二十七《叶伯巨》

  叶伯巨,字居升,宁海人。通经术,以国子生授平遥训导。洪武九年星变,诏求直言。伯巨上书,略曰:

  臣观当今之事,太过者三:分封太侈也,用刑太繁也,求治太速也。先王之制,大都不过三国之一,上下等差,各有定分,所以强干弱枝,遏乱源而崇治本也。今裂土分封,使诸王各有分地,盖惩宋、元孤立,宗室不竞之弊。而秦、晋、燕、齐、梁、楚、吴、蜀诸国,无不连邑数十,城郭宫室亚于天子之都,尤之以甲兵卫士之盛。臣恐数世之后,尾大不掉,然后削其地而夺之权,则必生觖望,甚者缘间而起,防之无及矣。议者曰:诸王皆天子骨肉,分地虽广,立法 虽侈,岂有抗衡之理?臣窃以为不然。何不观于汉、晋之事乎?孝景,高帝之孙也,七国诸王,皆景帝之同祖父兄弟子孙也,一削其地,则遽构兵西向。晋之诸王,皆武帝亲子孙也,易世之后,迭相攻伐,遂成刘、石之患。由此言之,分封逾制,祸患立生,援古证今,昭昭然矣,此臣所以为太过者也。昔贾谊劝汉文帝,尽分诸国之地,空置之以待诸王子孙。向使文帝早从谊言,则必无七国之祸,愿及诸王未之国之先,节其都邑之制,减其卫兵,限其疆理,亦以待封诸王之子孙。此制一定,然后诸王有贤且才者入为辅相。其余世为藩屏,与国同休。割一时之恩,制万世之利,消天变而安社稷,莫先于此。

  臣又观历代开国之君,未有不以任德结民心,以任刑失民心者。国祚长短,悉由于此。古者之断死刑也,天子撤乐减膳,诚以天生斯民,立之司牧,固欲其并生,非欲其即死。不幸有不率教者入于其中,则不得已而授之以刑耳。议者曰:宋、元中叶,专事姑息,赏罚无章,以致亡灭。主上痛惩其弊,故制不宥之刑,权神变之法,使人知惧而莫测其端也。臣又以为不然,开基之主垂范百世,一动一静,必使子孙有所持守。况刑者,民之司命,可不慎欤!夫笞、杖、徒、流、死,今之五刑也。用此五刑,既无假贷,一出乎大公至正可也。而用刑之际,多裁自圣衷,遂使治狱之吏务趋求意旨,深刻者多功,平反者得罪,欲求治狱之平,岂易得哉!近者特旨,杂犯死罪免死充军,又删定旧律诸则,减宥有差矣。然未闻有戒敕治狱者务从平恕之条,是以法司犹循故例。虽闻宽宥之名,未见宽宥之实。所谓实者,诚在主上,不在臣下也。故必有罪疑惟轻之意,而后好生之德洽于民心,此非可以浅浅期也。

  何以明其然也,古之为士者,以登仕为荣,以罢职为辱。今之为士者,以溷迹无闻为福,以受玷不录为幸,以屯田工役为必获之罪,以鞭笞捶楚为寻常之辱。其始也,朝廷取天下之士,网罗捃摭,务无余逸,有司敦迫上道,如捕重囚。比到京师,而除官多以貌选,所学或非其所用,所用或非其所学。洎乎居官,一有差跌,苟免诛戮,则必在屯田工役之科。率是为常,不少顾惜,此岂陛下所乐为哉?诚欲人之惧而不敢犯也。窃见数年以来,诛杀亦可谓不少矣,而犯者相踵。良由激劝不明,善恶无别,议贤议能之法既废,人不自励,而为善者怠也。有人于此,廉如夷、齐,智如良、平,少戾于法,上将录长弃短而用之乎?将舍其所长、苛其所短而置之法乎?苟取其长而舍其短,则中庸之材争自奋于廉智。倘苛其短而弃其长,则为善之人皆曰某廉若是,某智若是,朝廷不少贷之,吾属何所容其身乎!致使朝不谋夕,弃其廉耻,或事掊克,以备屯田工役之资者,率皆是也。若是非用刑之烦者乎?

  汉尝徙大族于山陵矣,未闻实之以罪人也。今凤阳皇陵所在,龙兴之地,而率以罪人居之,怨嗟愁苦之声充斥园邑,殆非所以恭承宗庙意也。且夫强敌在前,则扬精鼓锐,攻之必克,擒之必获,可也。今贼窜山谷,以计求之,庶或可得。顾劳重兵,彼方惊散,入不可踪迹之地。捕之数年,既无其方,而乃归咎于新附户籍之细民,而迁徙之。骚动数千里之地,室家不得休居,鸡犬不得宁息,况新附之众,向者流移他所,朝廷许其复业。今附籍矣,而又复迁徙,是法不信于民也。夫户口盛而后田野辟,赋税增。今责守令年增户口,正为是也。近者已纳税粮之家,虽承旨分释还家,而其心犹不自安。已起户口,虽蒙怜恤,而犹见留开封祗候,讹言惊动,不知所出。况太原诸郡,外界边境,民心如此,甚非安边之计也。臣愿自今朝廷宜存大体,赦小过,明诏天下,修举“八议”之法,严禁深刻之吏。断狱平允者超迁之,残酷裒敛者罢黜之。凤阳屯田之制,见在居屯者,听其耕种起科。已起户口、见留开封者,悉放复业。如此则足以隆好生之德,树国祚长久之福,而兆民自安,天变自消矣。

  昔者周自文、武至于成、康,而教化大行,汉自高帝至于文、景,而始称富庶。盖天下之治乱,气化之转移,人心之趋向,非一朝一夕故也。今国家纪元,九年于兹,偃兵息民,天下大定,纪纲大正,法令修明,可谓治矣。而陛下切切以民俗浇漓,人不知惧,法出而奸生,令下而诈起。故或朝信而暮猜者有之,昨日所进,今日被戮者有之。乃至令下而寻改,已赦而复收,天下臣民莫之适从。臣愚谓天下之趋于治,犹坚冰之泮也。冰之泮,非太阳所能骤致,阳气发生,土脉微动,然后得以融释,圣人之治天下,亦犹是也。刑以威之,礼以导之,渐民以仁,摩民以义,而后其化熙熙。孔子曰:“如有王者,必世而后仁。”此非空言也。

  求治之道,莫先于正风俗。正风俗之道,莫先于守令知所务。使守令知所务,莫先于风宪知所重。使风宪知所重,莫先于朝廷知所尚。古郡守县令,以正率下,以善导民,使化成俗美。征赋期会狱讼簿书,固其末也。今之守令以户口、钱粮、狱讼为急务,至于农桑学校,王政之本,乃视为虚文而置之,将何以教养斯民哉?以农桑言之,方春州县下一白帖,里甲回申文状而已,守令未尝亲视种艺次第、旱涝戒备之道也。以学校言之,廪膳诸生,国家资之以取人才之地也。今四方师生,缺员甚多,纵使具员,守令亦鲜有以礼让之实,作其成器者。朝廷切切于社学,屡行取勘师生姓名,所习课业。乃今社镇城郭,或但置立门牌,远村僻处则又徒存其名,守令不过具文案,备照刷而已。上官分部按临,亦但循习故常,依纸上照刷,未尝巡行点视也。兴废之实,上下视为虚文,小民不知孝弟忠信为何物,而礼义廉耻扫地矣。风纪之司,所以代朝廷宣导德化,访察善恶。听讼谳狱,其一事耳。今专以狱讼为要,忠臣孝子义夫节妇,视为末节而不暇举,所谓宣导风化者安在哉?其始但知以去一赃吏、决一狱讼为治,而不知劝民成俗,使民迁善远罪乃治之大者,此守令风宪未审轻重之失也。

  《王制》论乡秀士升于司徒曰选士,司徒论其秀士而升于太学曰俊士,大乐正又论造士之秀升之司马曰进士,司马辨论官材,论定然后官之,任官然后爵之。其考之之详若此,故成周得人为盛。今使天下诸生考于礼部,升于太学,历练众职,任之以事,可以洗历代举选之陋,上法成周。然而升于太学者,或未数月,遽选入官,间或委以民社。臣恐其人未谙时务,未熟朝廷礼法,不能宣导德化,上乖国政,而下困黎民也。开国以来,选举秀才不为不多,所任名位不为不重,自今数之,在者有几?臣恐后之视今,亦犹今之视昔,昔年所举之任,岂不深可痛惜乎!凡此皆臣所为求治太速之过也。

  昔者宋有天下盖三百余年,其始以礼义教其民,当其盛时,闾阎里巷皆有忠厚之风,至于耻言人之过失。洎乎末年,忠臣义士视死如归,妇人女子羞被污辱,此皆教化之效也。元之有国,其本不立,犯礼义之分,坏廉耻之防。不数十年,弃城降敌者不可胜数。虽老儒硕臣甘心屈辱,此礼义廉耻不振之弊。遗风流俗至今未革,深可怪也。臣谓莫若敦仁义,尚廉耻,守令则责其以农桑学校为急,风宪则责其先教化、审法律,以平狱缓刑为急。如此则德泽下流,求治之道庶几得矣。郡邑诸生升于太学者,须令在学肄业,或三年,或五年,精通一经,兼习一艺,然后入选,或宿卫,或办事,以观公卿大夫之能,而后任之以政,则其学识兼懋,庶无败事。且使知禄位皆天之禄位,而可以塞觊觎之心也。治道既得,陛下端拱穆清,待以岁月,则阴阳调而风雨时,诸福吉祥莫不毕至,尚何天变之不消哉?

  书上,帝大怒曰:“小子间吾骨肉,速逮来,吾手射之。”既至,丞相乘帝喜以奏,下刑部狱,死狱中。

  先是,伯巨将上书,语其友曰:“今天下惟三事可患耳,其二事易见而患迟,其一事难见而患速。纵无明诏,吾犹将言之,况求言乎。”其意盖谓分封也。然是时诸王止建藩号,未曾裂土,不尽如伯巨所言。迨洪武末年,燕王屡奉命出塞,势始强。后因削夺称兵,遂有天下,人乃以伯巨为先见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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